【おそ松さん】【十四一】astronauts(16)
六月要過去了 明天有大型災難降臨(
爺爺突然要上來看病還要我的房間快崩潰了TTTTT(((吵
數字安定地亂聊天(??
啊,好想寫廢話到天荒地老(←
印量調查安定地進行中,請多指教!!
(16)
「……動不了。」
「真的,好累!」
「你的語氣聽起來完全不會累啊。」
「我的腰好痠喔!」
死在床上。
沒有比這更適合用在此刻兩人身上的形容詞了。
「什麼……已經八點了嗎……雖然今天沒有早會要開……」
「我已經遲到了呢!」
「那你倒是去準備出門啊。」
「動不了啊!」
「……」
「……」
「──喂、前輩嗎?我是松野。我感冒了……對、大概流感還什麼的吧……好像燒到四十度來著,咳,不好意思,必須請假了。咳咳咳。」
「──老闆老闆?我是十四松!昨天好像吃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,早上起來就拉得唏哩嘩啦的!嗯嗯,對不起喔!謝謝老闆!」
「……」
「……」
「唉。」這種事果然經歷一次就好。徹夜狂歡之類的,還有隔天說謊請假之類的。
昧著良心掛上電話後兩人又「碰」地一聲倒回床上。
「我說你,拉肚子就去吃腸胃藥啊。」
「那一松哥哥要退燒藥嗎?止咳藥水呢?」
為什麼我們要互嗆啊,一松笑了,在被子摸索著十四松的手,然後被十四松整個拉進懷裡。
「別亂起反應啊。」
「就說了不會啦,腰痠得要命啊。」
「比起腸胃藥你比較需要痠痛貼布。」
「那一松哥哥要什麼?」
「痔瘡藥?」
「一松哥哥有痔瘡嗎?我怎麼沒感覺到──」
「……當我沒說。」
嘿嘿,十四松的手掌溫暖而乾燥,像是確認皮膚紋路般在一松的頰上來回撫弄,臉近得連鼻尖都要相貼,一松感受到了他並不急促的呼吸。
「你牙還沒刷。」
「是喔!那現在就去!」
十四松立刻放了手,迅速地掀開棉被衝向浴室的洗手台,用塑膠牙刷進行對牙齒名為清潔的虐待。這種刷法怎麼能不出血啊,一松相當好奇。
「回來啦!」
他像鑽進木屑堆裡的倉鼠般鑽回被窩,捧著一松的臉就要親。
「等一下,我也還沒……」
後半段的話語和呼吸一起被截斷,也不是什麼少見的把戲了,這種突如其來又正大光明的襲擊還是讓他不怎麼適應。
上顎處的軟肉若是被積極刺激便會分泌大量唾液,偏偏十四松又喜愛那裏柔軟的觸感,他只得努力納著唾腺多分泌出來的唾液而不讓它全流到枕頭上。
或許是太過匆忙的緣故,十四松伸進來的舌尖帶著牙膏沒沖乾淨的澀苦,以及薄荷發涼的味道。
「早安!」
「早。」
「哥哥的嘴裡有股怪味!」
「所以說讓我去刷牙啊……」
「沒──關──係──啦!」
十四松按著他的腰阻止他前去浴室漱洗,一松掙扎了幾下便放棄了,現在要散架一般的身子骨根本經不起折騰。
「你手也太冰了。」或許是剛剛漱洗時水沒甩乾的緣故,十四松的手指間泛著涼涼的濕意。
「但是一松哥哥的手好溫暖!」
分我一點──十四松說著,握著的手磨蹭著就成了十指相扣,「這樣真好。」他滿足地笑,打了個哈欠。
「睏了?」
「有一點。」
「睡啊。」
「一松哥哥也睡!」
「不會要這樣牽著睡吧,會麻哦。」
「牽一下嘛,等睡著了再放開。」
「睡著了怎麼放啊。」算了就牽著吧,一松聳了聳肩,「那你別亂動,不然我怎麼睡。」
「只是有點興奮,哈哈。」
「睡覺而已,有什麼好興奮的?」
「因為前陣子才說想和一松哥哥睡到中午──」
「這麼說起來你前陣子才放過假,現在又請不會丟工作嗎。」
「不會啦!因為我超努力!」
「……你的確是。」
「等等午餐也來吃泡麵?」
「給我先把昨天剩下的咖哩吃掉。」
「對喔!」
一松閉上眼,又張開。上頭是油漆斑駁的天花板和老舊的日光燈。屋內採光並不好,即使過了九點仍昏昏暗暗的,沒什麼時間流逝的實感。
很久沒這麼做了。拋下一切該做的任何工作,毫無意義地和身旁的人發著呆,進行補充精神以外非必要的睡眠。這麼一想反而突然沒有睡意了。十四松看來也毫無睡意,牽著的手一直不安分地動來動去。
「一松哥哥睡了嗎?」
「還沒。」
「想睡嗎?」
「沒有很想。」
「我們來聊天!」
「你不是睏?」
「但是想聊天啊。前幾天我們老闆很用力發了一頓飆哦,他平常人很好,但是一生氣起來就會想亂破壞東西。我每次都想如果在工作要拆的地方生氣就好了──然後他就大罵,還折斷了一雙免洗筷。」
「出乎意料地是不重要的東西啊,我還以為是砸電腦之類的。」
「那台電腦很貴,他自己才捨不得啦……不是不是,重點不在那裡,重點是那是我的便當的免洗筷,而且我才吃到一半,上頭還黏一堆飯粒,還有糖醋排骨的醬汁喔。」
「聽起來好噁。」
「是吧!所以最近老闆都不點糖醋排骨了。那家店的糖醋排骨很好吃耶。上次我和辦公室的人一起去的時候──」
十四松偶爾會提起工作場所的情況,但那大多是只和自己相關的事。接到了有趣的指令、吃到難吃的便當、路上遇見了小貓,諸如此類的小事。反而鮮少提起他和他的同事都是些什麼人,都發生了什麼事。他那一說起來就沒完沒了的性子還是一如往常,沒聽過的人名接二連三地冒出,這讓一松記得很是辛苦。
那些一松不理解的,接觸不到的十四松的世界突然一下多了很多角色,鮮活了起來。
知道了在工作場所十四松與人有來有往,順利的工作著。這是個令他放心的事實,卻又忍不住稍稍嫉妒起來了。
於是一松也說了起來,說著總是衣服穿不整齊的前輩和禿頭硬要戴假髮的上司,說著坐在他左邊的人老用很大的聲音嚼洋芋片,右邊的人一個早上可以灌五杯咖啡。
「對了,之前還被女同事說感覺猜忌心很強。」
「為什麼?」
「可能看起來很陰暗吧。」
「一松哥哥又不陰暗。」
「還有很會生氣吃醋之類的。」
「是嗎?一松哥哥吃醋了嗎?」
「多多少少……」然後就會開始討厭起吃醋的自己。真希望自己的心胸能寬大一些。
「我或許很會吃醋也說不定喔。」
「你?」
「想像了一下一松哥哥和別人卿卿我我,感覺會生氣得不得了,好糟糕喔。」
這就是所謂的沒度量?十四松搖頭晃腦地思考起來,把底下的棉被弄得起皺。
「怎麼辦啊一松哥哥。」
「什麼怎麼辦。」
「我要變成心胸狹窄的小人啦。」
「我無所謂。」
「要變成希望一松哥哥不要對別人笑的恐怖情人啦。」
「那你倒是先考慮一下看著你每天對別人傻笑的我的心情。」
「對耶,那怎麼辦?我也只對一松哥哥笑怎麼樣?」
「你的同事會把你送去醫院的。」
一個一天到晚傻笑的人突然面無表情,只能是心理受到打擊了吧。
「那怎麼辦呢──」
討論這個問題其實不太對,一松差點就要這麼說。哪怕是應酬的笑,一輩子不對外人笑是不可能的,也不能對其他家人繃著一張臉。
「那就……」
這是不可能的交易,他還是鬼使神差地開了口。
「其他的。」
「咦?」
「你的傻笑已經到處免費放送到不值錢了,那就把剩下的東西給我啊。」
松野十四松是個人類,正因為是個人類。
會憤怒、會悲傷、會忌妒、會焦躁。
各式各樣稱之為醜惡的情感。
「那些──是我的東西。」
「這樣哥哥不划算唷。」
十四松轉過頭,和他相似又相異的大眼直勾勾地盯著他瞧。
「那本來就是一松哥哥的。」
「是啊,我也差不多。」
一松閉上眼,聽十四松在身旁高興地大吵大嚷。
「我睏了,來睡。」
「嗯!」
十四松大聲地回答,隨後躺得特別筆直規矩。
他們不再交談,手指卻仍然相互緊扣。
【TBC】
等起床手一定麻死((欸
睡到中午真的好幸福,好想一輩子都這樣睡(........